[朱云兴] 超级绝杀
超级绝杀
1993 第9期 - 93科幻文艺奖征文
朱云兴
第一章
天空阴沉沉的，雷鸣电闪，暴雨倾盆。
乌云笼罩着美国新墨西哥州罗斯韦尔西北地区，一条小河从群山中蜿蜒曲折地钻出来，穿过水草丰茂的山沟牧场，河边的几幢房屋和几排牛马棚在雨雾中隐约可见。
牧场主菲利普・亨利和三个儿子骑马吆喝着将一群牛驱赶进牛棚，父子四人淋得落汤鸡一般。蓦地，东方天空一团闪耀五彩光芒的物体缓缓飞过来，飞行物体象失去控制，随着翻滚的乌云飘落，被雷电紧紧地包围、缠绕!
刚转身的菲利普望见飞行物体，惊呆了。片刻，他醒来惊呼：“孩子们!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
三个儿子先后跑过来，沿着父亲手指的方向望去。东方天空中的飞行物体仿佛两个相扣在一起的硕大圆形碟盘，碟形物上部凸出部分有数个规则的舷窗，窗内射出白光。飞行物在雷电夹击下发出不祥的光芒，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球。转瞬间，火球从天空中坠落，伴着刺耳的、不协调的轰鸣声急速飞过牧场上空，坠落在深山里。深山里兀地燃起一片火光，照亮了乌云笼罩下的山沟、树林。
碟形物坠落过程中，有几个黑点从中跳出，落入林中。坠落物巨大的冲击力，将岩石击碎，树林烧毁，留下一条长长的火带。稍后是往四周喷射的白烟、水汽，并随之掀起风浪。风浪迅猛地向四面掀来，飞沙走石将树林、灌木大片掀倒。远距几里的菲利普父子也受到气浪袭击，慌忙躲避到牛棚边。棚内的牛马也受到惊吓，蹦跳嘶鸣。过了一阵，风浪停息，四周复归平静，大雨仍下个不停。
父子四人目瞪口呆，魂飞魄散!菲利普结结巴巴地询问：“孩子们，你们谁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老二罗伯特紧紧抓住马缰绳，摇摇头，浑身哆嗦。老大威廉胆子最大，转头大声地问三弟：“乔治，你见多识广，知道那是什么吗?”
乔治在哥伦比亚大学攻读物理博士学位，暑假回家探亲，遇到此事也异常震惊。他激动地回答：“那是飞碟!”
风停雨息。树林、山丘湿漉漉的，丛林树叶上滴着水珠，弯曲的小河雨后水势陡涨，奔腾、跳跃，哗哗地流个不停。
菲利普和乔治・威廉骑马跨过小河，进入丛林，沿着熟悉的山路翻过两道山岗，登上一座石山。抬眼望去，山岭一侧的山坡上有一道宽约数十米被高温、强力烧毁、扫倒、碰撞过的痕迹。痕迹长约几百米，象是战火后的焦土，空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味。
山沟沟底地势较平缓，右面有处断崖，溪水从崖上飞流而下，形成十几米宽的细细瀑布，下面是汪水潭，潭边有块宽阔的草坪。坠落的飞碟便碰撞在草坪边的巨大崖壁前，残骸四处分散，崖壁被撞得留下一个硕大的凹印，四周的树木全被烧毁。
父子三人见此情景异常震骇，转而又十分激动，他们相信从外星飞来的东西具有昂贵的价值。三人下马将马拴在树桩上，开始收集飞碟残骸。
散落各处的飞碟碎片有大有小，呈透明、半透明状，多种色泽，异常坚韧，谁也没见过此类物质。菲利普和威廉在岩壁不远处各自找到一个密封球罐和一个密封圆筒箱，上面有许多古怪的文字，各有四、五十公斤。球筒呈墨黑色，表面晶莹透亮。乔治在小溪边觅寻到一个闪光圆球，网球般大小、血红色、半透明，里面的物质好象在蠕动。他感到此物非常重要，急忙藏进内衣口袋。
暮色黄昏。父子三人将找到的主要飞碟残骸堆在草地上，停止了搜寻。从附近拾来木柴，点燃篝火，围坐篝火旁，拿出食物边吃边谈。极大的收获使他们喜不自胜，他们商量对飞碟残骸的处置，决定暂将主要的球罐、圆筒和几个主要残骸藏到距此几里的一个溶洞中，这个溶洞只有他们父子知道。第二天由威廉在此守护大部分飞碟残骸，父亲和乔治带上几块残片到罗斯韦尔陆军航空兵基地，向基地长官报告，等政府赔偿了他们的树林损失后再将藏好的主要残骸献出来。休息片刻，父子三人高兴地唱起民歌，将球罐、圆筒和几块主要残骸捆上马背，点燃火把，向隐蔽的溶洞走去。
第二章
深夜了，罗斯韦尔陆军航空兵基地司令部大楼机要会议室内还亮着灯光，室外两名武装警卫来回巡逻。会议室内椭圆形会议桌旁坐着基地司令拉密・罗杰陆军中将，特别助理杜波萨・托马斯陆军准将，基地情报处处长马赛尔・杰西上校。两位将军抽着雪茄烟，室内烟雾缭绕，静谧无声。
杰西上校起身，将手中的绝密电报递给司令拉密，又将两份绝密文件分别递给两位将军：“司令，这是刚收到的绝密电报，机要文件也是专机刚送到的，请两位将军过目。”
罗杰仔细看着电报，电文如下：
最高机密。贵处情报部队秘密回收的不明飞行物残骸，经科学研究确系外星文明之飞碟，4具生物尸体系外星人。总统特别重视此事，秘密指令成立代号为“MJ”的12人国家最高机密决策机构。现发出特别指令：1、传播假情报掩盖飞碟坠落事件的真相；2、要求军内知情人宣誓对此事保持沉默；3、秘密消灭牧场父子、记者汤姆斯等主要知情人。
MJ―12国家最高机密决策委员会
罗杰将电报递给托马斯，然后翻开机要文件，顿时显得有些紧张。自己虽身经百战，但遇到这样的事件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罗杰抽着烟，全神贯注地阅读绝密文件。
罗杰阅完文件站起身，在室内踱起步来，不时抽一口雪茄烟，思考着面临的问题。他走回会议桌旁，用探询的口气征求两位部下的意见：“上面的命令我们将无条件地执行，可是汤姆斯怎样处置?”
二位部下不安地望着司令，三人沉默无语。片刻，杰西试探地开口：“司令，汤姆斯是我们的朋友，能否网开一面?”
托马斯接过话建议：“司令，能否把汤姆斯安置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罗杰紧张思索，终于下定决心，严肃地摆手命令：“托马斯，你负责执行前二项密令。杰西，找个地方让汤姆斯长期隐居吧，消灭菲利普父子也由你组织执行。此事只能我们三人知道，不得泄漏天机!”
杰西上校回到基地情报处，命令部下将睡梦中的汤姆斯“请”来。汤姆斯睡眼惺忪地走进办公室，还没有回过神来，室内的两名武装情报人员猛虎扑食般上前，立即将其逮捕，强行戴上手铐。情报人员将手铐钥匙交给杰西，站在一旁。
懵头懵脑的汤姆斯被突然袭击惊醒，不知所措地望了下空气紧张的室内，满脸生气地转向上校：“杰西，这是干什么?开什么玩笑?莫名其妙!”
“好了，你们出去，在外面待命!”杰西向两名情报人员挥手。
两名情报人员转身走出办公室，关上大门。杰西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惭愧内疚地搓着手，在室内踱步：“汤姆斯，请你坐下，听我解释。这是上面的密令，我必须执行!”
“什么?是来真的?我犯了什么罪?”汤姆斯疑惑不解，烦躁焦急。
“冷静些，汤姆斯!对不起，由于你对飞碟坠落事件了解太多，MJ12紧急密令要把你消灭!作为你的朋友，司令、托马斯和我都不愿下手，因此决定让我把你秘密转移到一个世人不知的地点长期隐居，请原谅我们这样做!”杰西尽力解释。
汤姆斯听后愤怒起来，他无法接受从天而降的厄运，歇斯底里地吼叫：“他妈的!MJ12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权力?连宪法也不要，任意处置一个人!我不接受这样的惩罚!我是无辜的!”杰西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上前拍着汤姆斯的肩，将他扶到办公室里的皮沙发上坐下，耐心地向他解释，以求得谅解：“好吧，汤姆斯，我把事情的原由告诉你。”
汤姆斯咬牙听着，脸部表情不断变化，他边听边迅速地思考判断。汤姆斯在新闻处和基地内是一个思想行动敏捷，处事果断的著名人物，他已明白自己险恶的处境，必须立即做出抉择!他假装认真地听着，边点头边缓慢起身，在室内踱步。突然间，他转过身猛扑上去，挥起戴手铐的双拳向杰西的后脑砸下去。杰西突遭袭击，晕倒在皮沙发上。汤姆斯迅速上去掏出杰西身上的钥匙，打开手铐，又搜出杰西身上的手枪。
汤姆斯握着手枪，将子弹推上膛。外面的两名情报人员听见动静，开门进来，汤姆斯抬手射出几枪，两人惨叫一声，中弹倒地。汤姆斯跳上前，抓起地上的枪向外冲出去。
枪声惊动了整个情报处，走廊上巡逻的卫兵扑过来。汤姆斯双枪并举，打死两个卫兵，乘着夜色，左躲右闪，冲出情报处。警报声随后响起，卫兵和情报部队人员纷纷钻出来，双方交火，整个基地顿时枪声一片。
汤姆斯对基地非常熟悉，敏捷地躲开追捕，潜回邻近的基地新闻处住宅。他从室内拿出一个包，跑出来跳进自己专用的一辆军用吉普车内，向机场飞速开去。
午夜已过。罗斯韦尔陆空基地司令部办公室内，罗杰和托马斯继续在研究制定机密作战方案。窗外传来隐隐约约的枪声，二人感到惊疑，正要起身，电话铃响了起来。托马斯将电话递给司令罗杰。
罗杰接过电话询问：“是杰西吗?什么?汤姆斯乘直升机逃跑了?……不行，决不能让事态继续扩展!立即命令歼击机起飞，务必消灭他!否则，我们都得完蛋!”
罗杰放下电话，感到事态十分严重，焦虑地望着托马斯：“将军，如果汤姆斯逃出去，那么我们将遭灭顶之灾。请你前去协助杰西上校，处理好此事后立即消灭菲利普父子!’’
黎明快到了，新墨西哥州阿尔布开克市上空，二架歼击机追击着一架直升机。直升机避开歼击机的攻击超低空飞行，临近市郊的森林上空，擦着树梢飞行。歼击机轮番攻击直升机，汤姆斯弃机跳出，落入森林中，直升机随后爆炸。
第三章
晨光初照。新墨西哥州州府阿尔布开克市上空及周围的丛林山野，飘浮着朦胧的迷雾。市郊森林旁边，用铁丝网围着一处宽广秀丽的别墅。别墅四周布满身穿便衣的暗哨。
别墅中央楼房内一间装饰高雅的大厅，厅内摆设气派豪华，大厅四周的壁柜上摆满各种各样的飞机、火箭、导弹、航空航天模型。一位神秘人物坐在落地玻璃窗后的安乐椅上，观看楼下草坪上进行的特种军事训练。此人是纳粹德国潜伏美国的秘密组织“DM联盟”负责人之一，现名理查德・蒂森，公开身份是美国民间航空航天研究所董事长。
蒂森随手翻着几份报纸和情报资料，他的眼光落在当天地方报一幅版面上。报上刊载了罗斯韦尔基地司令部的一则声明，声称前两月关于外星飞碟坠落基地西北120公里的报导纯系谣传，此事真象为气象气球坠落，云云。蒂森从椅上跳起，伸手按了下桌上的电铃。
大厅门打开，特别助理布兰德拿着文件夹进来，恭敬地上前立正：“董事长，有什么吩咐?”
蒂森把报纸摔在桌上，冰冷地斜睨助手：“这是怎么回事?”
布兰德拿起报纸浏览一眼，如释重负，满脸微笑：“这是他们耍的花招，欲盖弥彰。按您的命令，我们的特工从内线那里得到了真实情报，并且搞到两块飞碟残骸。”
布兰德将手中的情报资料递给蒂森。正在此时，秘书罗姆进来报告：“董事长，昨日夜晚国防部罗斯韦尔陆空基地新闻处汤姆斯乘直升机逃离，在本市附近一处森林上空被歼击机击落。我们的人员赶在了他们前面，将受重伤的汤姆斯抢到手。现已送到地下室，听候处置。”
一道同四周墙完全一样的暗门自动打开，蒂森在两名助手的伴随下走进地下室。地下室内象一个科学研究实验室，各种设备应有尽有，十分宽敞。身负重伤的汤姆斯周身缠着绷带，只露出张面孔，躺在房中央病床上。身穿白大褂的两名特工站在病床边，见蒂森进来，慌忙上前躬身迎接：“报告董事长，汤姆斯已苏醒，但什么也不肯讲。他随身携带的包里全是有关飞碟坠落的材料，还有一盘冲洗好的胶片。”
蒂森面无表情，威严地摆手：“给他打一针，把胶片放出来看看!”
秘书罗姆即刻领会，从旁边的盘子里拿起注射器，抽了一瓶致幻剂，上前给汤姆斯注射。布兰德搬过一把椅子，让蒂森坐在汤姆斯旁边，又将汤姆斯扶起，靠坐在床头。
特工头目忙着搬来投影机，将胶片上好，投影机转动，将一束白光投在墙上的一幅银幕上，另一特工头目将录音机放在汤姆斯身边。
蒂森坐在椅子上，假惺惺地微笑探问：“汤姆斯，我们是你的亲人，我们救出了你，请你告诉我们为什么逃离基地?”
神志混乱的汤姆斯眼前出现幻觉，愤怒地吼叫：“我的朋友罗杰和杰西出卖了我!杰西说是MJ密令他们干的!”
蒂森心机深沉、语气平缓地诱问：“MJ是什么?”
汤姆斯在诱导下回答：“是飞碟坠落事件后总统命令成立的国家最高机密决策机构。MJ密令他们杀掉我和菲利普父子等主要知情人。”
投影机继续转动，银幕上开始出现画面。汤姆斯盯着画面，在蒂森引诱追问下解释：“7月5日，一不明飞行物飞过基地上空，基地电讯、突然中断。其后，飞行物在西北120公里坠落。7月6日，该地区牧场主菲利普父子将两块飞碟残骸送到基地，报告说飞碟坠落在离他们住地不远的山沟里。基地司令罗杰马上命令特助托马斯和情报处长杰西上校带领部队前去秘密回收飞碟残骸。我同两名助手也参加了……”
“直升机群在离牧场不远的山沟里先后降落。山沟草坪上威廉忠实地守护着收集拢的一堆飞碟残骸。多彩的残骸在阳光下闪耀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到达的人无不为之震惊!
“人们开始工作，在托马斯和杰西的指挥下将残骸装箱运走。部分人员继续寻找飞碟残骸，部分人员配合空中的直升机沿飞碟坠落痕迹方向寻找外星智能生物。
“我们找到所有的飞碟残骸。还有4具外星智能生物尸体，其中一具完好无损。基地立即向中央情报局、国防部、总统府报告，所有残骸经严密保护分别送往指定的几个地点，进行特殊科学研究。基地新闻处简要发布了有关消息。此事后来列入国家最高机密，于是发生了杀人灭口的不幸结果。”
银幕上画面结束，投影机停止转动，电灯重亮。蒂森起身在室内走了几步皱眉思索，自言自语地判断：“外星智能生物及外星文明的出现，必将影响人类文明的发展。布兰德，立即组织人员采取行动，务必将菲利普父子擒获，他们很可能藏有飞碟残骸的主要部件。”
“是!”布兰德立正行礼，转身向外走去。
蒂森接着命令：“罗姆，通知我们的科学家，重点研究飞碟残骸，争取抢先获得外星文明技术!”
罗姆立正回应，向外走去。室内的特工头目边整理胶片、录音机，边向蒂森请示：“董事长，汤姆斯怎么处置?”
蒂森做了个手势：“干掉他!”
特工头目领命，掏出手枪向汤姆斯连开数枪。汤姆斯惨叫两声，倒毙在床上。
第四章
阿尔布开克市民用机场候机大厅内，旅客们熙来攘往，使候机大厅显得格外热闹。乔治度假期满，准备乘飞机赶回哥伦比亚大学。父亲菲利普和大哥威廉提着皮箱和挎包送乔治到检票口，彼此依依不舍，先后同乔治拥抱、招手告别。候机大厅内和走廊转角处，身穿便衣的几名美国中央情报局情报人员盯梢监视着菲利普父子。
菲利普父子从机场候机大楼出来，一前一后走向停车场上一辆大卡车。威廉上前打开车门，让父亲坐进去，自己随后上车坐在驾驶座位上，启动卡车，驶向宽阔的道路。
中央情报局的六名情报人员跟踪着菲利普父子，从候机大楼出来，分别钻进停车场上的两部小轿车，尾随着大卡车驶上大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早已在大门外监视菲利普父子动向的“DM联盟”几名特工，也钻进停车场上另一边的两部小车，紧紧跟随其后。
阳光灿烂，万里碧空。通往罗斯韦尔的公路上，威廉吹着口哨、喜气洋洋地驾驶着新买的卡车，同父亲谈论自己的计划。他们将飞碟残骸交给政府后，罗斯韦尔陆空基地代表政府赔偿了他们的森林遭到的损失，并给了他们一笔相当可观的奖金。老于世故的菲利普叼着雪茄烟，对威廉的谈论只是付之一笑，哼起先辈流传下来的民歌。他们丝毫不知大祸已经降临。
一部跟踪的小轿车加速超过卡车，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小车内的中央情报局情报人员分别从两边车门内探出身，举枪向菲利普父子射击。卡车的挡风玻璃被枪弹打碎，突如其来的灾祸使父子两人惊恐万状。威廉左臂受伤，惊慌地左躲右闪，方向盘掌握不灵，卡车在公路上左弯右拐。菲利普的帽子被打落，手上的雪茄烟也吓得慌忙丢掉，本能地伏在座椅上躲避呼啸而来的枪弹。父子俩被打懵了，都感到莫名其妙。
公路上失去平衡的卡车摇晃着行驶，就象驾车人喝醉了酒一样，与迎面而来的两部汽车相撞。威廉恼怒不已地向父亲吼叫：“快取头上的猎枪还击!”
菲利普惊醒过来，急忙翻身跃起，取下座椅背上的双筒猎枪，将枪筒伸出打坏的挡风玻璃窗，向前面小车上的情报人员开枪还击。车内两名情报人员先后被威力极大的猎枪开花子弹击中，一名栽出小车，一名倒挂在车门上。威廉怒火中烧，将卡车加速，飞驰上前将前面的小车撞翻路边，小车起火爆炸。
事态变化仍处危险之中。后面小车加速赶上卡车，小车内的情报人员探出身，向卡车连续开枪，打中卡车轮胎。卡车失去平衡，掉下路旁山岗的陡坡，翻了两个滚，栽进山沟之中。后面小车在公路旁急刹车，车内的三名情报人员开门跳下车，持枪奔向卡车，欲将菲利普父子置于死地。
此时，随后跟踪的另两部小车赶到，从车上跳下持枪的五个“DM联盟”特工，几支枪同时开火。三名情报人员对后面的突然袭击毫无防备，先后惨叫着中弹倒地。几个“DM联盟”的特工迅速跑上前，从翻倒的卡车内拖出受伤昏厥的菲利普父子，分别挟持进两部小车。小车调转方向，开回阿尔布开克市。
阿尔布开克市郊区森林别墅。蒂森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大厅皮沙发上的菲利普父子。菲利普和威廉的手臂、头部几处缠有纱布，显然经过抢救脱险。在他们坐的沙发后面站立着两个身材魁梧的打手，另一边的沙发上坐着布兰德和罗姆。
菲利普抽着雪茄烟，疑惑地望了望四周环境，谨慎地抬头提问：“蒂森先生，是谁要害我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营救我们?”
蒂森从椅上站起来，大笑几声：“你们刚才观看了影片和有关资料、文件、录音，所有事实证明飞碟坠落事件已列入政府最高机密，中央情报局要杀掉你们全家灭口。罗斯韦尔陆空基地高级记者汤姆斯已经遇害。”
布兰德带威胁地接着说：“我们知道你们藏有飞碟残骸主要部件，你们必须把它们交给我们，否则，同样别想活!”
菲利普感到震惊。刚才他们父子观看了蒂森提供的有关资料，他们认识汤姆斯并熟悉他的声音，相信有关资料、录音和蒂森所提供的铁的事实。可飞碟残骸主要部件藏匿的秘密只有他们父子三人知道，怎么会泄漏?菲利普正想抵赖，可是威廉抢过话抗争：“东西是我们的，谁也别想夺走!”
蒂森哈哈地笑了几声，口蜜腹剑地摆手：“不，不!我们是同你们交易，高价购买。全部购买六百万美元，其中一半黄金支付。全世界都有我们的机构组织，成交后我会护送你们全家离开美国，你们愿意到哪个国家都可以。你们以为如何?”
菲利普父子听到此，不能不为巨额金钱所动，况且他们也别无选择。父子二人叽叽咕咕地商量一会儿，菲利普回答：“蒂森先生，这样做意味着我们将放弃家园，包括我们的牧场、森林、牛马。因此，我们要求一千万美元，其中一半硬通货，并且先预付一半。”
威廉补充一句：“少了我们绝不答应，宁可死!”
布兰德站起来，怒目逼视：“一千万?你们要价真高!”
蒂森用手制止布兰德，拍手笑了笑：“好，好!就以购买你们的牧场、森林全部资产形式成交!罗姆，马上取现金给菲利普先生。布兰德，立即准备两架直升机，护送菲利普父子回家，取到飞碟残骸主要部件后，再付另一半美金!”
布兰德领命走出大厅，前去准备。罗姆遵命起身，到另一间密室内取来两个装满金条、美元的皮箱，放在菲利普父子面前的茶几上。菲利普父子打开皮箱，查点着金光灿烂的金条和美元，脸上堆满了笑容。菲利普想起一事：“蒂森先生，我要马上给小儿乔治发报通知。”
“放心，我们早已向他发报告急，他会很快赶回来的。”老谋深算的蒂森阴险地笑答，上前握了握菲利普父子的手，吩咐保镖送二人走出大厅。
别墅楼外的草坪上，菲利普父子各人提着一只皮箱，在布兰德、罗姆的伴随下登上一架直升机。两架直升机先后升空，向罗斯韦尔西北牧场地区飞去。
第五章
晴朗的天气使旅航十分顺利。乔治下飞机后在美国首府华盛顿民用机场附近的一家餐馆内吃了午饭，休息片刻，起身提着皮箱、挎包走出来，招手叫了辆出租车，钻进去吩咐司机开向哥伦比亚大学。
乔治下飞机后，就已经被中央情报局的几名便衣盯上了，他们钻进停靠路边的小车，尾随跟踪着乔治乘坐的出租车。
出租车进入市中心，在繁华的街道上穿梭行驶。街道旁大楼高耸，商店林立，行人拥挤。乔治在出租车后座打开挎包，拿出那颗网球般大的圆球，圆球熠熠生辉，放射出七彩光芒。许多天来，乔治私下无数次地对着圆球研究、苦想，但苦于没有仪器检测，始终没有探出个结果。乔治在手掌内翻来覆去摆弄着圆球，不知此物有何用处。
出租车驶上一条林荫道，道旁树丛密布，行人稀少。突然间，后面跟踪的小车加速，似乎要超车。乔治手中的圆球蓦地发出一种刺耳的警报声，从乔治手中跳落到车内，乔治躬身去捡圆球。后面的小车同出租车并行，车内的情报人员探出身，举枪向乔治连续开枪。出租车门上的玻璃被打碎，弯腰躬身的乔治刚好躲过子弹，他听见枪声，慌忙把圆球藏进内衣口袋。街道上的行人被枪弹惊吓，尖声呼叫，纷纷躲避。
出租车司机不知为何突遭袭击，急忙加快车速，企图甩掉跟踪的枪手。后面小车紧追不放，枪手边追边举枪射击，几番欲超车未遂，两部车多次反复碰撞。出租车司机紧张恐惧，忙乱不堪地驾驶汽车，愤怒地吼叫：“他妈的!小子，你得罪了谁?”
伏在车内的乔治不敢起身，他也感到莫名其妙，不知从天而降的灾祸为何缘由，他摆头惊恐大叫：“我没有仇人!喂，是不是你有仇家?”
出租车司机不敢怠慢，紧紧攥牢方向盘，驾车飞速行驶，闯过十字路口红灯，驶向另一条街道转弯处。出租车后的小车内，两名情报员从两旁车门探身举枪，向出租车密集射击，司机不幸连中数弹。出租车失去控制，冲进街旁玻璃门面的商店，吓得商店里的顾客、老板惊惧呼叫，躲闪逃避。店内货架被撞翻，琳琅满目的商品顿遭劫难。出租车撞开商店另一边的玻璃门，一头碰在另一条街道旁的电杆上，起火燃烧。乔治慌慌忙忙打开后车门，翻滚下车，出租车随后爆炸。
街道上飞速开来一辆豪华的雪佛莱轿车，轿车在乔治身边急刹车。前车门打开，里面一位美丽的神秘女郎向乔治招手，“乔治，快上车!”
乔治不假思索，连滚带爬，敏捷地翻身跃起，钻进轿车。轿车急速开走，驶上街道，很快摆脱了后面跟踪的小车。
暮色苍茫。骄车驶入哥伦比亚特区，街旁虹灯闪烁。神情恍惚的乔治从噩梦中醒过来，转身向着驾车的美丽女郎，疑惑地问：“小姐，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女郎转过头，嘴角露出深情的微笑：“我叫玛丽亚。”
乔治望着玛丽亚惊呆了，感到一股温暖的电流传遍全身。玛丽亚瀑布似的黑发倾泻背后，勾魂摄魄的双眼波光粼粼，荡漾出热情的光芒，使乔治的心灵、头脑受到强烈的感应。乔治感到恐惧全无，伤痛顿止，精神为之振奋。他又问：“你为何救我?你从哪里来?”
玛丽亚咯咯地笑了起来，纯情天真地按着喇叭：“你猜不着，到家了!回家才告诉你!”
轿车停在哥伦比亚大学附近的一幢高层住宅楼旁。乔治起身开门下车：“回家?我的天使，你对我很了解，连我的住处都知道!走吧，亲爱的!”
公寓内陈设简朴，书架上摆满了书，一张长桌上有几种实验仪器，沙发上乱七八糟地放着些杂物。乔治将杂物拣开，向玛丽亚苦笑：“请坐吧!对不起，男人就是这样。”
“没什么，我理解。你很累，先去冲个澡，这里由我来整理。”
乔治洗完澡轻松舒适地走出来，惊讶的望着室内。室内焕然一新，干干净净，有条有理，乔治顿时感到家庭的温暖，他想男人非常需要女人。乔治仰坐到沙发上，望着玛丽亚傻笑。
玛丽亚站在壁厨柜前热情地微笑：“乔治，来杯马提尼酒，还是咖啡?”
“来杯酒吧!”乔治比了个手势，转身从换下的内衣口袋里掏出那个闪光的圆球。
玛丽亚递来杯勾兑酒，同乔治碰杯，坐在乔治身旁盯着圆球，边饮边说：“乔治，把它还给我们。”
乔治惊讶地盯着玛丽亚：“还给你们?你们是谁?这是什么东西?”
玛丽亚露出坦诚的笑脸：“实话告诉你，我是外星人用生物技术制造的人，我受他们的指派来取这件东西。这是一种万能通讯器，在它内部记载有飞碟坠落的全过程，只有找回它才能查出飞碟失事的原因。我身上也有个比它小的通讯器。”
玛丽亚从身上取出个比乔治手中圆球小一倍的圆球，同样放射出五彩光芒。当玛丽亚拿过圆球同小圆球接触时，小圆球立即隐入大圆球中，圆球光芒更亮。
乔治惊呆了。片刻，他摇着头疑惑地问：“玛丽亚，你是外星人的使者?”
玛丽亚望着乔治笑答：“是的，但我不能告诉你全部的秘密，只可以给你一些启示。生命在宇宙中普遍存在，外星高智慧生命的进化方式、层次和地球人类不同。以时空而论，除人类认识的四维时空外，还有多维时空、超时空。人类还未掌握统一场、反物质等全部的奥秘，对宇宙真理的认识还处在初级阶段。”
乔治若有所悟，兴奋地拍手叫绝：“太好了，玛丽亚，继续说下去!”
玛丽亚进一步启发乔治：“人类有许多神秘的现象，比如气功、瑜珈、人体特异功能等，所有这些都是实有的，并非虚幻。其中或是宇宙高智慧生命的显现，或是人类自身潜能的表现，我所表现的也只是人的潜能而已。其它问题以后再谈吧!”
乔治恍然大悟，情不自禁地拥抱玛丽亚：“玛丽亚!我明白了，天人合一!有无共生!”
“说得对!聪明的乔治!”
第六章
晨曦初露，霞光万道。酣睡中的乔治和玛丽亚被一阵门铃声惊醒，乔治穿上睡衣出去开门，门外一位公寓大楼管理员递给乔治一封加急电报。乔治展开急电，是罗斯韦尔家中父亲拍来的，电文是：家中告急，速回。乔治阅后蹙着眉头，回到床边穿好衣服。
“怎么回事?”已经起床的玛丽亚边穿戴打扮，边问了声乔治：“是罗斯韦尔来的坏消息吧?”
“是的，我想家中可能遇到和我相似的变故，不知是什么原因?”乔治收拾起行装，百思不解。
“乔治，对不起，昨天我没有告诉你，飞碟坠落事件已列入政府最高机密。某些人妄想获得并独占外星高级文明技术，因而对主要知情人杀人灭口，你们父子都在其中。”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昨天遇到飞来横祸，我得赶快回家!”乔治顿时醒悟，同时又焦躁起来。
“我和你同行，我会帮助你的。”玛丽亚善意地微笑。
乔治点头说了声谢谢。二人迅速收拾好行装，正欲出公寓。突然间，玛丽亚拉住乔治，双目凝视门口，不安地叫了声：“不好!中央情报局的人员已将大楼包围，正从电梯、楼梯冲上来，二个特工正在开门，快躲开!”
刹那间门被打开，两个特工举枪向室内开枪射击。说时迟，那时快，玛丽亚已在瞬间推开乔治，身体摇摆躲过飞来的枪弹，双手伸向冲进来的两个特工，口中大叫一声：“站住!”
两个特工电击般呆立不动，手中的枪掉落地板上。倒向旁边的乔治惊惧未定，本能地伸手抓起地板上的两只手枪，递了支给玛丽亚。二人绕过两个特工，冲出公寓。
乔治二人快步跑过走廊，转拐奔向电梯门。电梯门蓦地打开，里面拥出数名持枪特工。玛丽亚拉住乔治的手急忙转身，沿楼梯向楼顶上逃跑，到了通向楼顶屋面的铁门。铁门紧锁，玛丽亚抬手一指，一道电光闪过，铁锁顿开，二人赶紧开门退上大楼屋顶。乔治转身关上铁门，插上门闩。
乔治二人奔向屋顶边缘，往下张望。楼下许多警车和无数特工，将大楼围得水泄不通．通往屋顶的铁门被门撞得“嘭嘭”作响，四周楼房又相距太远，此情此景令二人插翅难飞。乔治眼见如此，惊恐绝望地呼叫：“玛丽亚，完了!怎么办?……”
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轰鸣声，两架直升飞机盘旋飞来。
“有啦!乔治，你看，直升飞机!你快去守住通往屋顶的门，我把直升飞机弄下来!”玛丽亚望着天空中的直升飞机笑起来，把手中的枪递给乔治，走到屋顶一边站立，伸出双手，两眼凝视空中的直升飞机，口中念念有词。
乔治将信将疑地退到通往屋顶的门口守住，一边看着玛丽亚使法运功。奇怪!天空中盘旋的一架直升机在玛丽亚的招唤下降了下来!平稳地降落在屋顶中央，从直升飞机上走下来举着手的特工和驾驶员。“过来，停住!别动!”玛丽亚叫了声，二人立即停住，木偶般呆立不动。玛丽亚急忙向乔治招手：“乔治，快上飞机!”
惊讶不已的乔治看得呆了。通往屋顶的门快要被撞开，乔治紧张地跑过去，同玛丽亚一起攀上直升飞机。这时，门“轰隆”一声被撞开，特工们拥上屋顶，纷纷举枪射击。无奈直升机升高、远去，飞向闪耀夺目的太阳……
玛丽亚熟练地驾驶着直升飞机，选择最佳路线飞行。地面上的警车已甩得无影无踪．乔治从凶灾险象中逃出来，显得兴奋不已，探起身吻了下玛丽亚：“玛丽亚，你真是无所不能，真正的超人!”
玛丽亚转过头来，迷人地微笑着说：“乔治，我想把情况都告诉你。通过万能通讯器我们得知你们父子把坠落飞碟的主机部分藏在一个山洞里，希望你们把它们还给我们。”
乔治不解地问：“玛丽亚，为什么要还给你们?难道外星人不希望人类获得他们的高科技技术?你们不愿帮助人类?”
玛丽亚凝视前方，摆了摆头：“人类诞生以来，外星文明一直在研究、帮助人类，尤其是近代、现代。但人类自身有许多缺点，至今还没有彻底摆脱自私贪婪和种种邪恶，还存在战争和各种恶行。”
乔治说：“那么，外星文明认为人类没有优点?永远不会同人类平等地交往?”
玛丽亚呈现出复杂的表情：“我也是个人。人类东西方都有许多先进思想，如仁爱、宽容、博爱、人道、民主、自由等等。当人类实现永久和平，科学技术达到一定程度，人的潜能充分发挥时，才能同外星文明平等交往。”
乔治想了想表示赞同，点头答应：“我愿意把坠落飞碟主机部分还给你们，你们怎么运走?”
玛丽亚高兴地笑了：“谢谢你，乔治。作为外星文明一分子我对人类充满希望，我已用万能通讯器同外星人驻太阳系基地取得联系，他们随时会来接应我们。乔治，愿意跟我们走吗?”
乔治想了想，困难地苦笑回答：“人类社会有我的亲人、朋友，还有欢乐的生活，我舍不得离去。”
玛丽亚理解地点点头，驾驶着直升机高速飞行。后面远处，天空中的一架直升机影子般尾随跟踪着他们。
乔治二人的直升飞机不知飞了多少时间，穿过弗吉尼亚州、田纳西州、阿肯色州，来到得克萨斯州上空。突然，玛丽亚不安地叫了声：“遭了，油料快用完了，准备好降落!”
直升飞机降低高度，低空飞行。下面一列火车从沃斯堡驶过，开往帕索。玛丽亚镇定地驾驶着直升飞机，尾随行驶的客运列车：“乔治，下面的列车要经过奥德萨，距罗斯韦尔最近，我们下去搭乘。注意，我把直升机降落在列车尾部!”玛丽亚操纵直升机缓缓降落在飞速行驶的列车最后一节车厢顶，平稳地停住。前面是一座大山，火车鸣笛快要驶进隧道。乔治和玛丽亚迅速钻出直升机，从车顶爬进车厢内。这时，火车驶进洞中。“轰隆”一声巨响，浓烟翻滚，火光冲天，直升飞机撞在山崖上，顷刻爆炸成为碎片。
天空中尾随跟踪的那架直升机急忙躲开，转了个急弯升高……
第七章
菲利普领着一家老小从房屋大门口吵吵嚷嚷地出来。二儿罗伯特搀扶着母亲阿曼达，两个媳妇提着皮箱、包袱，牵着各自的孩子跟在后面。菲利普不停地催促着。
阿曼达又哭又叫，不肯离开家园：“放开我，我不愿到处流浪!这是祖辈几代传下来的家业，菲利普，你不能把它们卖掉!”
菲利普烦躁焦急地劝说：“亲爱的，这是没办法的，我们被迫这样做!请放心，我会让你和全家过上更好的生活!快，大家快上飞机!”
“DM联盟”的小头目布兰德指挥着几个特工，帮助菲利普全家搬运行李包裹，装上一架直升飞机。另一边，威廉和头目罗姆带着几名特工，从马棚里牵出十几匹备好鞍的骏马，向这边走来。
“布兰德，不好，罗斯韦尔情报部队向这边开来了!”拿着望远镜在草坡上巡哨观察的一名特工高声叫喊。
众人听见叫喊，纷纷抬头向小河对面的道路上望去。只见河对面远处的道路上，四部装满武装人员的敞篷吉普车杀气腾腾地向这边开来，扬起滚滚烟尘。
布兰德镇定自若地指挥部下，大声命令：“护卫小组上飞机，前去阻挡!一定要挡住他们!剩下的人员上马!菲利普先生，快上马，领我们到山洞交货!大家快行动!”
“DM联盟”的六名特工迅速登上另一架直升飞机，向越驶越近的罗斯韦尔情报部队迎上去。双方很快交火，一场血战展开。直升飞机上的特工们用机上的机关炮密集开火，并投下手雷、炸弹。一部吉普车被炸翻，另一部中弹爆炸，浓烟翻滚，火光熊熊，车上的人员顷刻间统统毙命。另两部车上的情报部队人员急忙用机关机对准直升飞机密集扫射，直升飞机随之中弹起火、爆炸，机上人员无一幸免。两部载着情报部队人员的军用吉普车向小河边掩杀过来，并同前来阻击的几名“DM联盟”特工交火。双方在小河两边再次搏斗激战，枪声四起，情势十分危急。
这边，菲利普的家属已进入直升飞机内，菲利普将装钱的皮箱交给罗伯特，千叮万嘱。直升机螺旋桨转动起来。布兰德拖开菲利普，大声命令直升机升空。直升机盘旋升空，在空中转了个圈渐渐飞向远处。
布兰德转身吼叫，命令五名特工留下阻击，自己和罗姆带着六名特工骑上马，督促菲利普、威廉骑马带路。菲利普、威廉望着天空中的直升飞机安全离去，松了口气，各人背上猎枪翻身上马，驱马上路。布兰德等众人紧随其后，一队人马绕过牛马棚，向森林山沟奔驰而去。
布兰德一行人马在菲利普父子带领下穿过森林，绕过几道山岭，来到一座石灰岩山前。山上丛林密布，藤蔓纵横，怪石嶙峋。山沟下有块巨石，后面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溶洞，洞口狭窄且被藤蔓遮蔽。菲利普同威廉来到洞口旁翻身下马，奔上前拂开藤蔓，弯腰钻进洞去。后面的布兰德、罗姆和六名特工跟着翻身下马，布兰德命令两名特工守在洞口，余下之人点燃火把，紧紧跟随菲利普父子进入溶洞。
溶洞里面别有洞天，各种钟乳石千奇百怪，石笋、石柱、石菇形态万千，有的地方宽阔如厅，还有许多分岔的洞窟不知通往何处，在火把照射下更显得如迷幻的仙境一般。菲利普父子从一个堵死的岔洞内搬出飞碟残骸主机部分，放在洞窟大厅一个石台上。球罐、圆筒状残骸仿佛受到相互传感，同几块主要残片一起放射出越来越亮的五彩光芒，将溶洞内照得灿烂辉煌。布兰德、罗姆和几个特工异常震骇，好象见到从未见过的巨大宝石、明珠!
布兰德欣喜若狂，向罗姆挥手命令：“罗姆，向总部发报，货已取到!”
“别动!布兰德先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请你把另一半应付的钱交给我们!”菲利普手持猎枪站在飞碟残骸前，两眼盯着布兰德。
“哈、哈!……好，很好!马上就给你们!”布兰德狂笑几声，掏出腰间手枪向菲利普连开数枪。
菲利普身中数弹，万分惊讶，愤怒地扣动猎枪扳机。两名特工应声中弹，惨叫着倒地，菲利普也圆睁双眼倒毙在飞碟残骸边。威廉听见枪声，惊恐痛苦地大叫：“父亲!父亲!”
布兰德抬手向威廉开枪。威廉右臂中弹，本能地就地一滚，躲闪到一块溶岩背后，举起猎枪向布兰德和特工开枪还击，双方在溶洞内展开枪战。
威廉凭借对溶洞内地形的熟悉，在石柱、岩石、岔洞间左躲右闪，不停地怒吼还击。布兰德仗着人多且训练有素，围堵追杀威廉，欲置于死地，密集的枪弹将威廉逼得步步后退。威廉躲在石柱后向冲上来的罗姆连开两枪，罗姆中弹惨叫倒地。布兰德见状，狡猾地躲到一块岩石后，掏出腰间手雷向威廉扔去。威廉刚要躲闪，手雷爆炸，威廉被炸得血肉横飞。洞内硝烟弥漫，平静下来。
蓦然间，洞口外又响起枪声，罗斯韦尔情报部队七名人员跟踪追击到溶洞外，同“DM联盟”的两名特工交火。洞外的几匹骏马受到惊吓，四处奔逃。两名特工竭力抵抗，交战中被打死，情报部队三名人员也被击毙。剩下四名情报部队人员停止射击，埋伏在洞外。
溶洞内的布兰德和两名特工扛着装有飞碟残骸主机部分的口袋来到洞口，狡猾的布兰德停住脚步，探头四处张望。
突然间，埋伏的四名情报部队人员端起冲锋枪，向走出洞口的布兰德三人密集扫射。三人遭到袭击，防不胜防，惨叫着翻倒在地。四名情报部队人员端枪走出来，小心翼翼地上前向倒地的三人搜查。负伤卧倒的布兰德猛然翻起身，手中握住枚手雷!四人来不及躲闪，手雷爆炸，火光冲天，四人被炸飞上天，布兰德也同归于尽。
山沟里平静下来，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几缕飘散的烟雾
第八章
夜晚。奥德萨火车站灯火通明，站台四周戒备森严，到处布满了警察，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奥德萨警察分局所有人员倾巢而出，守卫监视着车站的每一个角落，严格地盘查着来往的每个行人。
一列客运火车鸣叫着驶近车站，有节奏的哐啷声越来越沉重，列车减速、刹车，停靠在站台上。旅客们陆续走下列车，乔治和玛丽亚也混在旅客中来到检查口。一警官核对了手中的传真照片，立即命令逮捕乔治，随同的玛丽亚也一起被捕。乔治和玛丽亚没有作任何反抗，被警察们押上警车。数辆警车前呼后拥，鸣叫着驶出车站，开往警察分局。
经过一番折腾，已经半夜了。奥德萨警察分局拘留所内，乔治和玛丽亚被关进囚室。走廊上几盏灯发出昏黄的光亮，将铁栏影子投到囚室内。囚室外一名看守十分疲倦，打了几个哈欠，伏在一张桌旁瞌睡起来。
囚室内的玛丽亚轻声叫醒坐在墙角瞌睡的乔治，乔治揉着朦胧的睡眼站起身。玛丽亚隐身缓慢穿过铁栏，轻脚轻手地向看守走去。玛丽亚来到看守身边，对着看守念念有词，比着手势，不知说了些什么。看守警察梦游般站起身，掏出钥匙上前打开牢门，随后脱下身上的警服。乔治赶忙走出囚室，望了下玛丽亚的手势，跟着脱掉服装，同梦游中的看守警察交换。然后看守走进囚室，倒在墙角昏昏睡去。乔治将囚室铁栏门锁好，跟着玛丽亚穿过走廊，绕过外面巡逻的岗哨。
黑夜沉沉。乔治和玛丽亚在黑暗掩护下躲躲藏藏，来到警察分局的停车场上。玛丽亚打开一辆警车的门，二人先后钻进去。警车发动声引起大门口一名岗哨的注意，岗哨疑惑地向警车走来。玛丽亚见势不妙，只得驾驶警车迎头冲过去。岗哨险些被警车撞倒，急忙跳到旁边，跑到岗亭内拉响警报。
玛丽亚和乔治驱车驶出奥德萨。后面的警车很快追来，一辆接着一辆，警笛长鸣，死死缠住不放。乔治望着跟踪的警车惶惶不安，转头望着玛丽亚说：“后面的尾巴甩不掉，怎么办!”
玛丽亚无可奈何地苦笑：“没办法，人的恶行是该受点惩罚。乔治，你来驾驶，我来对付后面的尾巴!”
玛丽亚同乔治换位，乔治继续驾驶汽车行驶。玛丽亚从身上掏出一颗闪光圆球，口中念念有词。圆球渐渐升空，穿出汽车顶盖，急速飞向后面跟踪的警车。空中飞行的闪光圆球蓦然变成越来越大的火球，沿着公路飞滚而去!整个公路刹那间燃烧起来，火势熊熊，犹如一条奔腾的火龙。后面的警车紧急刹车，慌忙掉转车头，往回躲逃。仿佛有灵性的火势继续蔓延，在公路上滚滚燃烧!
乔治望着后面的“尾巴”被甩掉，惊讶而又兴奋，驾驶着汽车向罗斯韦尔老家高速飞奔……
晨曦初露，阳光明媚。乔治和玛丽亚经过几番周折回到了老家。警车开过小河，停在草坡下，乔治、玛丽亚打开车门下车。乔治惊恐地望着眼前的情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先绿树花草环绕的房屋，如今只剩下断墙残壁，破砖烂瓦。牛马棚已遭大火焚毁，有几处还冒着缕缕青烟，到处破损不堪。大部分火灾中逃出来的牛马在房屋四周的荒坡草地上游弋徘徊，似乎留恋不肯离去。一场浩劫后留下的破败、凄凉景象惨不忍睹。
突如其来的沉重打击使乔治痛苦万分，他跑过去近似疯狂地四处寻找呼叫：“父亲!母亲!你们在哪里?快出来!……上帝啊，这是为什么呀!……”
乔治痛哭流涕，捶胸顿足，跪在地上悲怆地呼嚎，凄惨的悲鸣声在旷野上飘荡。玛丽亚流着同情的眼泪，走过去抚摩着乔治的头，无言地宽慰他。过了一阵，乔治慢慢平静下来，沉痛地说道：“玛丽亚，我们走吧。我想跟你走，离开这块充满邪恶的土地!”
“乔治，我预感溶洞那里出了点事，咱们快去吧!”玛丽亚劝解乔治几句，向四周望了望，把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呼哨。
树林草坡边游荡的数匹骏马个个挺立，听见呼哨纷纷跑过来，玛丽亚和乔治跨上两匹高大的骏马，放开四蹄，向丛林山沟飞奔而去。
乔治和玛丽亚骑马赶到山沟溶洞边，展现眼前的是触目惊心的激战后场面。十几具尸体满身鲜血，弹洞无数，横七竖八地躺在洞外、洞口。
他们急忙走进溶洞。玛丽亚掏出圆球，圆球闪闪发光，照亮了黑暗的溶洞。进入溶洞的乔治发现了倒在石台边的父亲，扑上去痛哭呼叫。玛丽亚上前劝阻乔治：“乔治，别哭了，再找一找威廉。请你放心，我们会有办法把他们救活!”
“真的?谢谢你!玛丽亚，你们一定要把我的父亲和大哥救活!”乔治起身，同玛丽亚一起继续寻找威廉。
乔治和玛丽亚很快找到了血肉模糊的威廉尸体。玛丽亚让乔治将威廉尸体背出洞，她也背起菲利普的尸体跟随出洞。二人采到洞口外，又将装飞碟残骸部分的口袋搬到一处。
突然间，天空飞来一架直升飞机，在溶洞上空盘旋一圈飞走，紧接着又飞来四、五架直升飞机。山沟四周出现了无数的罗斯韦尔陆空基地情报部队武装人员，官兵们持枪从森林、山坡、岩石各处围拢，越来越近，数只军用狼狗在前面不停地吠叫。为首的是情报处长杰西上校，他手持高音喇叭边走边喊话：“乔治听着!你们被包围了!一切抵抗都是徒劳的……”
乔治站起身，怒目注视着逼近的情报部队官兵，又有些胆怯地对玛丽亚开口：“玛丽亚，我们被包围了!再也逃不掉了……”
“乔治，别怕，他们奈何不了我们!”玛丽亚胸有成竹，手捧闪光的圆球，对着圆球轻声地呼唤。
霎时间，天空飞速飘来闪光的巨大的碟形飞行物，真正的飞碟瞬间出现在天空!飞碟放射出夺目的七彩光芒，群山、丛林全都笼罩在耀眼的光芒中。所有一切象被施了魔法一般，在几束蓝光照射下，天空中的直升飞机全部被神秘力量迫降到地面，停止转动。所有情报部队的武装官兵呆立僵直，连几条军用狼狗也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山沟里静谧无声。天空中的飞碟放射出一束蓝光，将乔治、玛丽亚周围罩住。乔治和玛丽亚，飞碟残骸主机部分，菲利普和威廉的尸体飘浮起来，渐渐地升起，被吸入巨大的飞碟中，飞碟缓缓飘飞而去。一切复归自然。
天空下依旧是丛林密布的山峦，奔腾的河流，辽阔的旷野、牧场……
图／张建翔